九四 杀死死亡（1 / 2）

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凉意，城堡地下的密室里则更加寒冷。

汤姆怀抱赫敏渐渐冷去的身体，依然无法相信。

在他眼里，赫敏是顽强的，永不服输，聪慧美丽，生机勃勃，善良正义……尽管他有时候被气得牙痒，但他从来没想过她的死亡，从没想要过她的死亡，也从没计划过她的死亡。他甚至觉得比起自己，她才是不会死的那个。

可是，现在她静静地躺着，再也不会双眼发亮地指着鼻子骂他，再也不会叉着腰对他说教，再也不会想着如何抓住他的把柄。

她的温度变凉了，汤姆深呼吸，鼓起勇气低头看她。

那青白的脸上没有生命的红润，紧闭的双眼没有丝毫颤动。

他呆滞地等了很久，久到回顾了他们十几年的人生。

“我恨你。”他低声说道，渴望怀里的人气得睁开眼理论，但是什么也没有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“我恨你！”他吼道，抓住赫敏的肩膀摇晃着，“你听见了没有？！简格林！我说我恨你！”

她依然一动不动，头被他晃得歪倒在肩膀上。

他恐惧地松开了双手，看着她跌回地面。石砖的污泥脏了她的脸颊，可是她还是闭着双眼。

“不。”他摇着头，“不！”

他猛地转向蛇怪：“YOU！YOU DID THIS！”

汤姆迅速掏出魔杖，绿光闪现：“I SHALL KILL YOU!”

蛇怪头上的鳞片炸了起来：“一个泥巴种罢了，你这个崽子，别以为是萨拉查的血脉就可以对Basilisk不敬！”

汤姆双眼赤红，介于崩溃的边缘，Basilisk虽是蛇怪，但也无法完全抵御索命咒的威力，它开始警惕地围着他缓缓绕行。

“杀死泥巴种是Basilisk的使命，这是萨拉查的遗志。”它将汤姆和赫敏围了起来，“而且，你别忘了，这两个泥巴种可是跟着你来这的。”

汤姆的眼神闪了闪，来不及说话蛇怪就靠近了汤姆，露出锋利的毒牙：“如果你与萨拉查的意愿背道而驰，Basilisk拼了也要让你和地上的泥巴种一样……”

它突然顿住了，朝赫敏望去：“…活着？泥巴种竟然还活着？这不可能！”

汤姆感到一阵心脏被捏紧的晕眩，他扑到赫敏身边，抖着手再次试探她的鼻息，可是什么也没有。

无力、绝望和愤怒彻底充斥了脑海，他二话不说立刻朝Basilisk攻击过去。Basilisk躲避着：“如果想让你心爱的泥巴种真的死亡，那就继续打吧！”

汤姆耗尽残存的理智才停下来：“HOW？！”他命令道。

Basilisk暼了眼他没有放下的魔杖，识趣地告诉了汤姆它的发现。

原来赫敏并没有死去，而是处于离魂的状态。因为它看见她的时候，的确看到了一个灵魂的消散，可是赫敏却没有真正死亡，想必那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。这很特殊，因为一具身体无法同时拥有两个主人，除非其中一个已经非常羸弱接近消散的程度。虽然这个灵魂为赫敏挡去了大部分威力，但是赫敏的灵魂也离开了身体，处于游离状态，而□□的生命力已经快要流失殆尽了。

汤姆突然想起曾经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过的棕发少女背影，难道那才是简灵魂真正的模样吗？

“其实也不是不能救。”蛇怪有些不怀好意地说，“你可以用黑魔法的方式，将自己的生命力让渡给她，这样她的灵魂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，稳固融合。”它嘶嘶作响，几乎是幸灾乐祸地说：“就看你有多爱她了，毕竟这个魔法需要牺牲的可是你的性命。”说完，它大笑起来，蛇尾在地上拍打着，激起一片灰尘。

“我知道那个咒语。”汤姆想起他在晋书区曾经看到过的黑魔法，那时他嗤之以鼻，“你说的是爱的献祭。”

“无论你们巫师用什么好听的称呼，这都是要求其中一方牺牲的。”蛇怪扳回一局，有些得意，它看到汤姆迟疑的样子，就更加开怀，“你这个虚伪的小崽子，看你那么伤心，还以为有多爱她呢。不过如此！哈哈！”说完，它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巢穴。

突然，一记咒语从后方袭来，蛇怪躲闪不及，被重创在地。它疯狂地嘶吼着，被汤姆用绳索禁锢，动弹不得。

汤姆走到奄奄一息的蛇怪旁边蹲下：“感谢你的分享，可惜你还是不够真诚。”在蛇怪惊怒的眼神中，汤姆用魔杖戳进它的眼角：“据我所知，还有其他办法，而且说不定你还参与过。”

那是汤姆从萨拉查的笔记里看到的，来自上古时代的契约。那时候，魔法生物寿命要长久很多，但是他们热爱自己的人类伙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