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第一天（十）·变量（1 / 2）

现世，曹乐将全身的重量倚在椅背上，双手捧着刚刚沏好的咖啡，鼻尖微动，嗅着浓郁的咖啡香气，眼睛微闭，享受着摸鱼的时光。

“我靠，曹乐你是一点不担心自己被分到哪儿啊！”

同事钱公诚刚在电脑上面敲完一串代码，回过头，看见曹乐悠闲地模样，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道。

曹乐睁开眼睛，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杯口的热气，然后小啜一口，香醇的味道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，“分到哪里不都是一样么？到哪都是当一名基层的科研狗，有功上司领，有罪咱们扛，起的比鸡早，睡得比狗晚，有什么好期盼的。”

钱公诚听了曹乐的话，余光瞄到有人路过，脸色一变，苦笑一声，“你倒是想得开，我可不行。我还想着能分到个好点的部门，别的不说，至少能混个奖金什么的，攒点钱好给自己来上一针强化剂。”

他拍了拍把衬衫撑的鼓鼓的大肚子，叹道：“现在真是能感觉到年龄变老的坏处了，以前跟老板赶课题，能三四天不闭眼睛，就是干。”

“现在上午困、中午困、下午困、晚上困，就没有精神的时候，工作效率一落千丈，难啊！”

“好想赶紧来上一针强化剂，恢复到年轻时候的精力。”

“牛累了都知道休息，马老了都知道少走一些路。你倒好，居然还想恢复年轻当社畜。”曹乐摇了摇头，取笑道。

“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。”

钱公诚起身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，回来叹气道：“你说咱们这些普通人，在社会哪还有什么竞争力。职业者的数量连年攀高，生活职业者辐射各行各业，只凭借普通人的身体素质，怎么可能竞争过这些有数据面板，能升级的家伙。”

“咱们五十多岁和半截入土差不多，人家五十多岁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差不多，怎么拼也拼不过人家啊！”

“只能用药物强化或者义体强化来和低级的职业者拼一拼了。”

曹乐还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淡然样子，说道：“要我说啊，你不用太拼，大浪来了拍死的鱼又不止你一条，着什么急。”

“嗨！上有老下有小，能不着急吗？”

钱公诚望了一圈办公室，发现每個人都心不在焉，悄声说道：“现在大家都在找后家呢！谁也不想再跟李博士干了，研究异境自我毁灭和自我重启，根本就是一个现有技术手段难以办到的事情。”

“我听说啊！上面已经准备撤销李博士的研究资格了，准备把他并入其他研究的课题组里，李博士好像不太愿意，和上面大吵了一架。”

“听说他有要单干的意思。”

曹乐眼神微动，轻轻抿了一口咖啡，见左右无人，低声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
“富贵险中求，兄弟。”

钱公诚说：“我准备继续跟着李博士干。”

曹乐怔了一下，“你不是说要分到其他待遇比较好的部门吗？”

“哪有待遇好的部门，司内的各个部门你又不是不熟悉，都是忙的晕头转向。”钱公诚一口饮尽杯里的咖啡，苦的直吐舌头，“呸呸呸！忘放糖了。”

“我算琢磨透了，咱一不是职业者，二没有背景，干一辈子也就是混个温饱，想要升上一官半职，那要看运气。”

“不如跟李博士单干。他要是出去单干，最开始的时候人手一定捉襟见肘，咱们和李博士共事时间长，互相都了解，他肯定乐意用咱们。”

曹乐放下杯子，犹豫片刻，“可是科研经费……你知道李博士的研究项目有多费钱，他单干的话哪来那么多钱？到时候我们可能工资都开不起。”

“啧，你别忘了，李博士除了是个博士，还是一名空间法师。这可是稀有职业中的稀有职业，不差传说职业什么东西，他想要赚钱，路子多了去了，也就是司内的规矩束缚着李博士，不让他搞外捞，要不然咱们课题组怎么可能那么缺钱。”

曹乐还是犹豫。

作为异境事务司的科研人员，是帝国体制内的员工，铁饭碗一个，有稳定的生活保障，干时间长了最适合摸鱼。

出去的话，卷的要命，不是很想去。

钱公诚可太了解曹乐了。

曹乐有天赋，脑子好使，为人单纯，是搞科研的一把好手。他虽然喜欢上班摸鱼，在各项大大小小的任务项目上却从不缺斤少两，完成度很高，是团队里难得的人才。

钱公诚当即投其所好说道：“兄弟，你仔细算一算，在司里面工作，你至少还要工作二十年，赚那点钱只够温饱；但是你要是出去干，收入大笔大笔，只需要干个三四年，就能赚够后半辈子的钱，到时候你还上什么班，摸什么鱼啊！”

“直接提前退休，往后有几十年的自由时光呢，不比上班摸鱼爽？”

“两三年的拼搏换取几十年的休闲时光，怎么想怎么值啊！”

曹乐脑海中立刻想到以后没人拘束的日子，想象着那自由自在的生活，心中不禁有些意动。

他正欲开口回应钱公诚。

突然，检测异境的仪器高声滴鸣起来，尖锐急促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。

曹乐来不及回话，迅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