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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诅咒·1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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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的圣诞夜,冬月暄和她的心上人一起走在大街上。

准确地来说,是隔着一整条街道,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隔着漫天落雪,她遥遥眺望他的背影。

她多喜欢雪,因为雪是他的发色。

冰凉的雪落在他的肩上,像是几截冷掉的烟灰,融化后又仿佛某些时刻微微濡湿的眼角,转瞬即逝,只留下惯常的干燥。

冬月暄有时也会在想,那一年无言的拒绝是不是也因为,她其实见证了太多。

毕竟她总是这样安静地望着他的。

他知道其实她一直跟在身后,她也知道他知道,但谁也没有阻止这场无解的跟随。

冬月暄总觉得自己来得太迟了,尽管她在很早以前就仰慕他,可她正式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。

她是他带的首届学生。

最开始以为,会遇到最初邂逅的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,却发现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那一面,只有刻意外露的热情,看似不着调的夸张表达。

他年少时为数不多柔软的一部分大概在某个时刻已经死去了,见证者们缄默不语,后来者并不知晓。

他需要的同样不是安慰,而是前行,是翻篇。

他的名字被“最强”两个字代替。

腐朽的高层痛恨他,无数同辈与后辈依靠他,却并不真正地敬仰他,而真正被守护着的普通人从不知道他。

他就这样被架在最高位上,咒术师的稀缺匮乏让他终日忙碌奔波,没有人能真正敲开他内心的一隅,也没有人真正能与他感同身受。

冬月暄资质一般,在同侪中显得很是庸常,只能刻苦地花费更大的努力来赶上他人的步伐。

她不过是普通咒术师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罢了,兴许侥幸在他心中凭借“曾经的学生”身份而占据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……但也仅此而已罢了。

他早就察觉到她未曾诉之于口的那份感情,也不动声色地用举止拉开了距离,用最是温柔,也最是冷淡的方式,无言地表达了拒绝。

·

五条悟在一家做活动的甜品店前停了下来,双手抄兜,安静地注视着一切。雪白的绷带缠得很紧,深邃的眉骨投射下一片薄薄的阴翳,唇色浅淡,唇线平直,叫人看不出来他的情绪。

冬月暄往街角一拐,倚在漆黑一片的墙面上。

今晚有烟花秀,据说是非常隆重的一场,无数人聚集东京街头,心中满怀希冀地倒计时,想要在烟火里为爱的人许愿。

全咒术界大概不会有多少人在今夜沉默悲伤。

但他们不幸是其中的一员。

她弓着身,蹲下来,开始一根一根地抽烟。

女士烟,烟雾如纤细的鱼线,一根一根地徐徐上升,一圈一圈地把她裹在亮色的暗角里。雪堆砌的墙角和天幕没什么区别,都是明净的暗色。烟灰掺杂进雪中,连眼睫上都覆上雪。

零星的火光被摁灭,甜味在胸腔爆裂,泛开细细密密的苦涩。

人群在热烈地倒计时最后三秒,她胆怯地不敢回看心上人。

原来爱到最深处是这样的轻,轻到生怕多看一眼都会给他带来负担;爱到最深处又是这样的重,心脏沾满了沉甸甸的情绪,鼓胀又作痛。

“砰砰砰!”

彩色的烟火在天穹盛开,她把面孔埋在掌心里,鼻骨抵着温热的肌肤,能嗅到烟草的微香,手背上落下一滴滚烫,很快又冰凉。

而她没看见的是,最强解开绷带后往回走了几步,目光极其浅淡地滑过她所在的角落一眼。

尔后收回视线,重新回归天幕。

烟花的丽色无法在他的眼瞳中留下光彩,因为他的眼睛宛如最广阔、最予人震撼的苍穹与深海,远比焰火更迷人。

-在他仰头的那一刻,究竟在想什么呢?

冬月暄并不知道。

她最终还是把最后一支烟摁灭,选择点燃了勇气,重新从暗角走出来。

如果,如果可以,她能不能……

她的动作霎时间僵住了。

隔着为了烟花而欢呼的人声,她看到了一个骤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小朋友。

即便是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,拥有咒术师视力的她也能看出,她和他长得有多相似。

一样如冬日雾凇般根根分明、纯白无瑕的浓密长睫,一样柔软自然的白发,一样如苍穹撞入沧海溅起的靛青色海天碎屑般的眼瞳。

最最重要的是,这双漂亮的眼睛,冬月暄绝对不会认错。

这是[六眼]。

——传说中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两个[六眼],此时正相互对望。

·

五条悟“唔”了一声,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个白毛幼崽。

对方拎着熟悉的喜久福袋子,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,没有任何咒力波动的痕迹,巧合到连他都找不出一丝破绽。

冰蓝色的瞳孔相互对望,幼崽的眼眶里迅速浮现出一层水雾,然后又倔强地压下来了。

她费劲儿地提起喜久福的袋子,努力挣扎着举高高:“chi…尊敬的五,五条先生,给你毛豆生奶油喜久福,不要伤心啦。”

嗯,麻麻说过,平安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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